02 连环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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Part Ⅲ：告别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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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.分形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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（1）.异样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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①.见机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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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把推开了那个坐起的女人后，我连想都没想，直接就是一个反向的“兔子蹬鹰”，一脚踹在透明盒子和石台相接的基部。
我要借助这一脚踹出来的反作用力离开这个石台。
“平沙落雁再怎么丢脸，也比丢了命强。”现在，我只希望我的反应速度是及时的，我的体能是及格的，我选择的时机是不晚的。
“前车之鉴啊！这都是！”
自从跟卡嘉学习魔法理论以来，我从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会沦落到这个地步。更重要的是，我已经见过了卡嘉被德拉戈诺特坑了一回，而且还知道卡嘉被那个“伪女神”魅惑了，就这样，我竟然都没能意识到奥瑟丝异常积极的行为，还有它那异于常时的活跃状态。
“接受教训吧。”
高度紧张的结果，就是我脑子转的很快，这种酣畅淋漓的思维活动很久没有过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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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没办法不紧张。
从这面镜子的真实形象展现在眼前开始，我心里就是火烧火燎、没抓没挠的，这种“干着急（tantalising）”和“疯狂（folie）”叠加在一起的煎熬（suffering）效果，让我意识到一个问题——“那面镜子要么是个类似克苏鲁（Cthulhu）的‘邪恶（puneys）’……”
“……要么就是个像魔鬼（fiend）的‘活髑（pyre-relic skull）’。”
我觉得我足够快了。
真的很快。
如臂使指般得心应手，如虎添翼般一往无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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当我感觉有什么东西包裹我的时候，我才注意到——我踹出那一脚的时候，我的脚就像是水晶簇上的一个分支水晶那样，直接“长（within）”在了那个透明盒子上。
再接着……
就是“拥抱（hug）”的感觉。
不对！
不是拥抱！
是“揽（seize）”！是“搂（around）”！！是“勒（strangle）”！！！
一具散发着蓝汪汪金属光泽的巨大骷髅骨架，如同盔甲一般，直接圈禁了我身体的活动范围，犹如紧贴在身上胶衣，束的我喘不过气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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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个像是“背后灵”一般的骨架十分庞大，足有三丈多高，而且沉的要命。当它的形象出现在我的感知中时，我甚至觉得思考能力都变慢了那种脑袋不灵光的感觉，就像是一通“全马”跑下来，两股战战，双腿灌铅，动也不能动，就在原地抖。
——
一个处处漏风的笼子，把我限制在眼前的透明盒子旁边不得寸进，亦不能离去。
“卡嘉，救我！”
我本能地想要求救，甚至连卡嘉处在昏迷中都忘记了。
“去拿银龙之心（Erotic core）！。”
仿佛幻听一般，卡嘉的声音出现在我的意识中。但是……
“‘Erotic core’是什么？长啥样？在哪里？怎么拿？”
卡嘉响应我的呼唤的这个瞬间，我的意识疯狂运转，各种相关的不相关的疑问一股脑儿地浮现出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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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月晕（Moonstruck），用月晕！”
又是卡嘉的声音，但我却不会把它当成“幻听”了，因为我感觉到卡嘉在向我靠近。
“这又是什么？”
我听懂了卡嘉的意思，但不知道这个意思代表什么。
“满月手环（Moonstruck Elemental-Waistband）！”这一次，卡嘉的声音清晰多了，而且语速也慢了起来，甚至……，卡嘉还在我的意识中投射了她对“满月手环”的印象，“月晕（Moonstruck）就是你手腕上的花纹，它是‘斯特雷奇深潜者（DeepenStalker Stretch）’的腕带（Spire-lamella）。”
“怎么用？”知道该用什么我就冷静多了，最少不那么紧张了。既然卡嘉能感知到我手腕上的图案，那就代表她距离我没多远了。最少——
我们之间已经不再有“时空阻隔”，而是处在相同的“参照系”中。或者说，卡嘉也通过淘气奥克塔来到了这处隐藏之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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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穿过银龙之心！”
得——，没等我高兴，卡嘉的回应又让我觉得回到最开始的时候了。
“我不知道它的样子？”
因为不会主动发射“精神信号”，我只能反复想着“银龙之心长什么样”，以此来提示卡嘉“我不知道你说的银龙之心是啥样子”。
“镜子，那面镜子。”
卡嘉的回复很快，几乎在我开始这么想的时候，她就给出了结果。
“我不能靠近。”
虽然我想去拿，但是我的本能违背了我的意志。
身体不听大脑的指挥，这种情况在脊椎动物身上很常见，像头足类生物就少有这种行为。类似的行为通常是身体的自我保护功能。比如说，人不用亲手触摸火焰，就知道火焰烧手，假如一个人真的要摸，那么他的身体肯定会表现出排斥，或者猛地伸过去在猛地收回来。要是换成头足类动物，这个动作大概会持续到触手真的被烧才会停止。现在，我的身体本能地察觉到危险了，它拒绝接受大脑的指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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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不要想。”
卡嘉传来了一段“感知体验”，一段“别想，去莽”，或者说“你被强化了，快上”的体验，这种带着鼓劲意味的感觉很少会出现在卡嘉的日常行为中。
而且……
卡嘉越是不让我想，我反而越不能忽视这个想法。
“我控制不住。”
越来越多的诡异信息涌入我的感知，仿佛要填满我的意识，让我无法继续思考。
“抵抗不了就不要强撑。”
卡嘉随后换了建议，直接劝我转变思路，而且，她还说了句意味不明的话，“努兹耶（Nausea）早死了，现在留下的不过是冢中枯骨”。
“不是涅斐勒吗？”
这么想着的时候，我意外地忘记了一切杂念，或者说，我进入到一种“忘我”的境地，然后，我抓住了那个女人手中的镜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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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做的好。”
卡嘉的话里满满的都是赞誉，“抓紧了，别被吸进去，我这就到。”
“你早不说？”
我现在已经感受到强大无比的吸力了，而且我眼前的景色也变了——那是一片山河锦绣的大地，但在大地中央，有个丑陋无比的怪物。这个怪物十分巨大，宛若山岳。它悬浮在空中张牙舞爪，带起了一圈圈强劲的风暴。但是，它的心脏位置却是一片空洞（hollow）。
一只遮天大手攥住它的胸肋部位，像是一条完整的纵贯山脉被凿出四条横向峡谷一般。
“没什么可怕的。”
卡嘉的声音传来了，这次不是精神信息了。
“我要撑不住了。”
我能感受到“自我”的逐渐消亡，或者说，我的记忆开始模糊不清，连“走马灯”这种死亡之兆也出现了。
“没什么可怕的。”
卡嘉重复着这句话，我感觉到离我越来越近，甚至到了我身边，“……它无法容纳你抵抗的意志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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